「巍澜 巍澜衍生」丑×罗非 罗浮生×杨修贤 旧梦（二）
「巍澜 巍澜衍生」丑×罗非 罗浮生×杨修贤 旧梦（二）
02 互相看对眼？
离码头不远的马戏班里不大不小的舞台上，只有一个小丑在卖力的表演。
还不到平日开始演出的时间，但是廖爷来了，断然没有让人家干等着的道理，他们一个勉强养家糊口的马戏班，见了谁不是点头哈腰的，何况，码头还有廖爷一份势力，不能惹，惹不起，得供着。
可时间没到，后台的演员也不好仓皇上场，要是演砸了，就更不用吃饭了，幸好，这个丑平日虽然是暖场，打杂，倒也兢兢业业的，暖场什么的也做惯了，就叫他上场顶着。
劣质的布料裁剪出夸张的西服，抢眼的袜子配饰还有丑陋的皮鞋，脸上廉价的涂料，黑的，白的，红的，灯光下有些怵人的样子，丑第一次画上小丑妆时，还在镜子里仔细打量过一会，只觉得要好好演不能辜负了这怪异的面容，扮多了，被忽视冷漠惯了，也就这样了。丑的暖场没有语言，只有苦难的肉体，卑微地讨好地试图换一点你没心没肺的笑容。台上的丑在心里对这种表演没什么感情，却还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得罪了台下的人。
观众席的正中间，面无表情地坐着的男人，平日里对自己颇有些凶神恶煞的班主倒是狗腿地准备了茶水瓜子水果什么的，一边弓着腰陪在廖爷身边，随时听候吩咐，一边打发人到后台去催，叫演员们都用心对待，不能出岔子。
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廖爷有什么吩咐，班主也不好离去，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人精，班主看廖爷看着丑的暖场，也没什么不满意的表情，就轻轻地介绍起丑来
“八九岁时捡来的，错过了练杂耍的年纪，只好扮作小丑做暖场表演，混口饭吃，卸了妆是个白净人……”
廖爷本来也不是来看马戏的，白日里收到了他之前没想到的消息，心里拿不定主意，就开始溜达，溜达溜达就到了马戏班门口，被班主拥进了马戏班。
本来想安安静静想想办法的，没去咿咿呀呀的梨园，倒是撞进了马戏班，还好，暖场表演的丑也是没有声音的。
表演谈不上多好看，但也没有出错，滑稽夸张的动作，故作欢乐的表情，廖爷倒是想起了自己，这个风起云涌的上海，后面有不轻易露面的大佬，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折腾着，也没有什么名堂，只有给他人做陪衬的份。
到底还是有欲望的，对钱，对权，对名，心里蠢蠢欲动的火焰一旦冒头就按捺不住，廖爷心里做了决定，收回了视线。
“怎么还是这个小丑的暖场，你的马戏班还演不演了？”
“演，马上演，他们知道廖爷来，都在后面还好准备呢，马上演，马上演！”
演员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但是班主看廖爷的眼镜一直盯着丑，都在心里盘算要不要把人直接送到廖爷床上了，要是人不愿意，是不是要下点药什么的。
听廖爷的话，好像又不是这个意思，幸亏没自说自话，平日里有没听说廖爷喜欢这口啊，还是看看廖爷会不会看上那些个表演柔术啊，空中飞人什么的吧。
“这西装，我穿着不好看，我是小丑，那人穿着西装也不好看，只有人模狗样的意思。”
环境不错的西餐厅，红酒牛排蜡烛音乐。
“怎么样？不错吧，我吧，知道你喝了多年洋墨水，这才特意订的西餐厅，正不正？我都没把姑娘带来享受过，便宜你了。”
“姑娘往餐厅带嘛？你不是直接往床上带？”
“诶，也不是全部姑娘都能立马往床上带啊，总有需要温水煮青蛙的，循序渐进，水到渠成嘛。不说这个，你妈，我姨，可是一直希望你能成家立业的，你有喜欢的姑娘嘛？”
“你妈也希望你早点结婚收心，她还叫我劝劝你呢，你有打算结婚的姑娘嘛？”
“我妈那里吧，她倒不是多希望我结婚，怕我祸害人家姑娘，她比较想抱孙子，这点我还是有自信能分分钟让我妈实现抱孙子的愿望的。”
罗非听了杨修贤的话倒也不担心，他知道杨修贤浪归浪，还是知道轻重的。晚饭结束，罗探长拒绝了杨修贤去找乐子的提议，独自在街上溜达，他需要认识这个城市。杨修贤只好自己去找乐子。
吧台上点了一杯酒，金黄色的液体在暧昧的灯光下流动，杨大画家端着杯子在自己眼前晃过，找找今天是哪个幸运儿入了他的眼。
这人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 码头！
罗大当家和多年不见的好友吃饭，酒过三巡，值班经理安排的酒，菜，人，都很不错，想找人夸奖一下，从楼梯下来，一楼的人一览无余，人群中，还是杨大画家进了他的眼，当真是个会玩的。二人视线相对不过一瞬，杨修贤勾着嘴角眯着眼咽下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嘴唇上还闪着酒液的光泽。
就在罗当家内心的天平摇摆的时候，被手底下人通知的值班经理适时出现，挡住了罗当家看杨修贤的视线。
罗非走着走着就走回了码头，走到马戏班时上半场刚结束，看着马戏班生意不错，就买了下半场的票，拣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了。
上下场中间的间隙还是小丑的表演，有人忙着离场，有人忙着进场，有人忙着去卫生间，有人忙着茶水瓜子点心，基本没人去看台上的丑的表演，丑都习惯了，今天却和平时不一样，台下一个不是很起眼的座位上坐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一眼就能把他和其他人分开。
那个人穿西装，真好看！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罗非也不急，就打量着台上表演的丑，想象着那张花里胡哨的涂料下是什么样子的，应该不会丑，相反应该还挺好看的，毕竟那双眼睛就很好看，没有迎合，没有算计，就像天上的月亮似的，干干净净，明明朗朗的。
场间有人进来买小东西，大都是和班主讲好的，有分成什么的，今天却是混进来一个小姑娘，手里是一捧玫瑰花，细细小小的声音，问这“买花嘛？”
台上的丑，也看见这个小姑娘了，动作一怔，丑知道小姑娘没有分成可以给班主，一会只怕要被打出去，罗非一时间有点摸不清两人的关系，但是小姑娘问到他时，还是买下了所有的玫瑰花。
罗探长马上就知道为什么下半场的生意这么好了，班主倒是学了俄罗其斤的大腿舞，打了擦边球，场子里气氛一时间热闹了不少，身边的男观众们都蠢蠢欲动，罗非倒是坐得稳如泰山。
今天丑在结束间场表演之后没有一头扎进后台忙活，而是偷偷打量着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他不会是为了看大腿舞来的，他看着不像那样的人，他看着是个正人君子。
罗探长倒是真的没有让丑失望。
暴露的舞蹈表演终于把气氛推到最高，男观众们都一涌而上，仿佛能抱一个舞娘回家似的。
“这，这位先生，你这花能便宜卖我一朵嘛？”一个男人想要拿一朵玫瑰花去讨好一下台上的舞娘。
“请便。”罗非倒是无所谓。
一捧花，一下子被人七手八脚地拿走，桌上只剩一朵，罗探长无心理会喧闹的舞台和人群，正打算离开，却瞥见从后台出来帮忙打杂的丑，想了一下，拿起那支花，向丑致意一下，又把花放回桌上，转身走了。
嘈杂的环境下，丑还是听见自己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喧闹的马戏班恢复平静，丑在收拾场子里的座位，那支玫瑰花还在桌上静静躺着。
丑私下环顾，没有人在注意自己，飞快地拿着那支玫瑰花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丑觉得那支玫瑰花和他简陋破旧的房间格格不入，但还是舍不得拿出去，就让它那么安安静静地放在床头，一睁眼就看得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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